连山

_(´ཀL`」 ∠)

【一期鹤/一期莺】鸟太刀美色杀人事件8

短篇集合,并不严谨的学paro

高亮:

BG,包括但不限于鸟太刀性转,人工雷,不吃请不要点进来

过年太闲了,本章主贵乱。一期莺前提的一期鹤,长船掉线中

发乎情止乎礼,想想又不犯法,怎么能叫渣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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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古备前莺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尽管每次都会选择“不再弹出”,显示器右下角的弹窗依然会孜孜不倦地向粟田口一期大声广播这个世界上或大或小、永远不断发生的新闻。某明星情侣分手离婚,某首脑进行国际访问,某地动乱升级——他兴致缺缺地挨个点一遍关闭。既然他体贴的女朋友还好好地窝在里间松软的棉被里打着哈欠读着书,那么它们暂时和他都没有关系。

 

“一期一振——”古备前莺拖长了声音喊他的全名。

 

“啊,在这里……您困了就请先休息吧,抱歉让您久等了。”一期立刻起身向卧室走去,哪怕现在还确实没办法休息,他也得让莺看到他说晚安才行,“我去帮您准备热水?”

 

他指的是第二天起床时她总要喝的一杯温水。茶性寒凉,喝太多秋冬早起尤其容易腹痛。所以前一天晚上保温壶中热好,放到早晨温度恰好适宜。有时古备前小姐也忍不住嘲笑他们自己,明明还是学生情侣,怎么偏偏就养出许多走过半辈子都不一定有的默契。

 

“这样不也很好吗……”每当提起来,一期一振就这样答她,然后红着脸索要一个亲吻。

 

显然今天他的运气不很好。莺小姐没有说不可以,只是笑眯眯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光裸的胳膊,推开他的脸,然后反手捏了一把。

 

“好的,我了解了——”一期也跟着笑,没有坚持,毕竟是他到这么晚还不能陪她休息,“那么,晚安,我会尽快的。”

 

事实上,该他做的部分已经做完了,只是在等上司的确认邮件。一期带上门,轻手轻脚地回到电脑前,又刷新了收件箱,依然一无所获。这时候他很有点无所事事。莺睡了。他也不愿打扰朋友。他点开扫雷又很快觉得无聊,最终对着桌面上巧笑倩兮的动漫美少女发了好一会儿呆——那是莺为了嘲笑他的直男审美特意给他选的,他居然也就一直用下来了——然后他终于想起来现代人打发时间的方式,摸出手机来,点开那些并不常用的社交软件,挨个滑了下去。

 

他并没有太看进心里,弟弟的日常要挨个点赞,晚于睡觉时间偷偷在被窝里玩手机的要评论询问;成就和生日要真心实意地恭喜,失意和抱怨要根据对象恰到好处的鼓励;三条殿下的九宫格自拍就算死亡角度对焦模糊也要夸好看,其他和古备前莺的共同女性朋友要装作没看见……如此这般一路滑到几小时前,突然发现一条无论是内容还是分享者都无法照此办理的动态。

 

五条陵:

一班傻逼砸烧自己学校,真是蠢得惊人。

 

一期一振一下子惊醒了似的,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五条陵正作为交换生在外学习,对口学校的名字刚刚作为新闻中暴乱发生的地点,出现在不久前被他全部拦截的广告中。

 

他点进那个比着中指的头像,过去一周里断断续续几条言简意赅的辱骂和嘲笑。评论区大多是她用当地语言的回复,一期看的满头雾水,不过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她究竟是怎么做到一个月里把骂人话学的炉火纯青的?),估计是跟那些意见不同的当地人吵架。其中早先还间杂着长船光忠和莺的回复,从一开始还觉得好笑,到后来开始询问情况,再到后面就要她注意安全不要和人起冲突云云,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了——粟田口一期略一思考就猜到,大概是五条陵开始嫌他们烦而一概屏蔽了。而他自己由于未发一言,还留在能看到的人群里。

 

虽然以这种行事方式她境况实在可称危险,可他还是不合时宜地被逗笑了,因为这确实是她一贯的作风。

 

他们认识很早了,也许还要早过街心公园里他第一次看见陪她一起玩的莺。她那个时候还用着飞鸟一样的乳名:鹤呀,阿鹤!他也曾暗自想着那些社会课本和历史故事里出现过的那些鹤姬是不是都在童年被这样称呼过,她们是不是也这么精力充沛且胆大包天,这么喜欢恶作剧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不论如何,一期一振想,想得到女儿节把自己打扮成盛装的偶人端坐在雏坛上的,古往今来也仅此一位了。那张精致的小脸七八岁还没有瘦成现在的样子,不施脂粉的,居然和一旁摆放的瓷娃娃没什么分别。诡异地咧嘴一笑吓呆一众宾客之后,五条鹤在父母寻声而来之前从最顶上那一层“咚”地跳下来,一把拉起碍事的裙角夺路而逃。


悄悄跟出去的两个玩伴很快在储藏室里找到了正在一层一层扒下皇后服饰的小鹤姑娘,她盘腿坐在重重叠叠的花布里,用莺的绢帕抹着汗珠,理所当然对一期道:为什么选皇后来扮演?因为这个最大、也最好看嘛——当然,那时我们的粟田口小朋友一点都不觉得这个搞砸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跑的呼哧带喘还蹭得脸上都说灰道子的鹤小姐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而一期一振终于后知后觉出好看二字不仅所言非虚,甚至还有点不太够诚意的时候,是在那个他们三个都不再是小孩子的暑假。十几岁的少年都是见风长,像憋着一口气,一夜就从小苗蹿成挺秀的树木。一个夏天不见,从自家神社放出来的五条陵正式换了名字,腰肢瘦削,小腿纤长,身形挺拔,眉目明朗,皮肤白的要发光,拎着一兜冰镇汽水跑过操场时,厚底凉鞋敲在一众追求者的心上。

 

“粟田口!”

 

走廊里跟别人谈天的一期一振将将接住她抛来的凉冰冰的玻璃瓶子,她白色的羽织就擦着他肩膀飞扬而去了。他皱了眉刚要张嘴,却忽然又记起不久前,他就悄悄地拉过了另一个同样以鸟雀为名的姑娘的手。莺鸟总是可爱一些的,而鹤大约更向往自由一些:既然这样认为着,那他现在又怎么好喊住她呢?

 

秋天已经到了,请不要贪凉;请慢些走路,撞到哪里就不好了;您是何时归来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呢;之前答应过一起去祭典,您忘记了吗;请您停下脚步看看我……哪怕只是稍微放慢一些,我都会感到满足的。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讲出这些话了。

 

一个人孤身在外,请务必多加小心;请不要一时意气,逞口舌之快;如果时局危险,宁可暂停学业,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听说物资缺乏,有好好吃饭吗;您过得好吗,大家都很担心您;什么时间回来……请快一些回来啊。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讲出这些话了。

 

一期一振记得五条陵的生日,她眼睛的颜色,她笑容的含义,她的谎言,她每一项成绩,她喜欢的食物,她最擅长的游戏,她爱耍的把戏,他曾经比任何一个异性都知道她,可他不需要知道了,他也不能知道,总有人要代替他知道。他们仍然是互相信任的重要的朋友,但他们不再无话不谈。


五条陵冰雪聪明,粟田口一期熟谙人情世故,况且古备前莺又是他们重要的人。于是他们小心地避开独处的场合,讲一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直到聊天记录最近的一条还是群发的节日祝福。

 

一期一振很久没有点过她喜欢的菜肴,很久没有送出最合她心意的礼物。他逐渐放心于自己的忘却,可在这个冰寒的冬夜,在熟睡的莺的隔壁,他对着一块玻璃屏幕,无法抑制自己的担忧和怀想,他甚至开始毫无道理地气愤长船光忠。为什么还能每天若无其事地出入课堂?为什么不把强行带她离开?不知道她的脾气和她身处的危险吗?然后他清楚地记起,粟田口一期一振才是真正对她漠不关心的那一个。

 

他逐一删掉了打好的字,光标在输入框里闪烁了很久,然后他还是按了锁屏。强迫自己再去刷新一次空空如也的邮箱后,他发现自己毫无意识又打开了和陵的聊天窗口。

 

光标又在闪烁了。

 

一期一振觉得这一瞬间有很多话想写在这里,那不见得全是要讲给五条小姐听的。毕竟他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再来一次他一定还是会去亲吻古备前莺。也许他只是好奇是否会有那样一个自己,选择一个匪夷所思的人,过一种无法想象的生活。他会羡慕他吗?他会鄙夷他吗?还是他最终发现,一切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呢?一期一振不得而知。

 

可现在,他要给五条陵说些什么呢。

 

一期一振:

请注意安全。

 

……所以,最后果然还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毫无实际意义的关心。

 

五条陵:

谢谢

 

瞬间跳出来的信息几乎吓到了一期一振。虽然这个时间那边是白天,可这个回复的速度也太快了。他有点疑惑地又看了一眼,忽然发现抬头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他便等了一会儿。

 

五条陵:

告诉莺别担心

不过她要的化妆品是凉了[笑哭]

 

一期一振:

好的。

 

五条陵:

还秒回啊,早睡

 

他不是秒回,他只是看到了系统的提示等在屏幕前而已。然后一期一振忽然明白过来,在他来来回回地删改最终只剩下一句注意安全的时候,陵也只是因为“对方正在输入中”,等在屏幕前而已。

 

只是,为什么远在他乡的五条陵,能注意到这个久久没有使用过的私聊窗口顶端的提示呢?

 

一期一振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丢开手机猛然站起身来,几乎是慌张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床脚给他留着的夜灯还温柔地亮着,稍稍安抚了他的神经。幸好没有吵醒她……一期轻手轻脚地走到莺的床头蹲下,耳畔的呼吸声轻浅绵长。他拉过她伸在外面的胳膊要放回被窝里去,半途中却将自己的脸埋在她温热的掌心中。

 

“我……是这样的喜欢您……”他像说服自己一般,喃喃地重复着,“我一直爱慕着您。……只有您。”

 

古备前莺依然睡得很熟。

 

 

古备前今天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腰间环着双手臂。

 

年轻人总是喜欢睡懒觉?明明早上很有精神的样子嘛。她不很认真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去到手机检查时间和消息,只是翻开第一条消息后就毫不怜惜地用胳膊肘把身后的小男朋友捅醒了。

 

莺小姐对着表情幽怨的一期露出一个春风化雨的笑容:“学校组织专机接交换生回校——我们去接陵吧?”

 

大包小裹从机场回来地铁实在折腾的要命,再加上她也真的有点想她。还敢开朋友圈屏蔽,逮住先敲个满头包再说。

 

一期一振这种时候会突然精通他所有弟弟的撒娇技能。他把脑袋埋在她背后,好半晌才哼唧了一声:“可以请长船殿下去接……”

 

“光忠被抓去调研了,而且他没有车。”莺摸索着反手去揉他的头发,笑着解释他明明知道的事实。

 

“……我去热车……”粟田口小朋友不情不愿地抹了把脸,套了睡衣去翻钥匙,在半小时内把自己和车都收拾适宜出门的样子。

 

莺坐上副驾驶的时候空调里暖风正好,手边杯架里还摆着保温杯和点心。这个男人有时真是让人没办法不去喜欢,于是她抿住笑意挑了一块最可爱的饼干塞到他嘴里去。

 

接机口写着他们学校名字的旗帜相当显眼,作为生徒会成员一期还被正无聊的带队老师叫去搭话,差点再被塞一项晚会的筹备工作时,古备前恰到好处地喊了他的名字。

 

“啊,似乎是要接的人到了……抱歉,失礼了。”一期一振飞快地道了句歉,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抓住那个已经滑开的白色行李箱,它的主人为了躲避追杀不得不松了手,几个纸袋跟着丢在一边,嘴上喊着我错了我有给你带茶——然后还是被揪住了。

 

明明平时都算值得信任的学姐,可在一起总是会发展成这样女高中生的场合,幸好与陵一班飞机的同学还没出来多少。她们哄闹一会儿又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倒是真像一对儿亲密无间的鸟雀。一期一振认命地摇头把那几个袋子都捡回来,一手拉着箱子跟在后面。

 

他路上把三人的座次在脑子里排了好几遍,把客人一个人丢在后座太过分了些,让正牌对象单独坐在后面那更是找死——况且只前几天那一档事也请允许他拒绝。最后他抢前几步把那些行李先放在了副驾,于是陵拉着莺自然地钻进了后排的座椅。

 

一期一振倒车时忽然想到,五条小姐下飞机之后,还没有对他讲过一句话。莺在问几点出了门几点起了床困不困,而他下意识地瞟了眼后视镜——

 

五条陵也正看着他呢。

 

他脚底刹车一顿整个车都抖了一下,然后他看见镜子里的陵不着痕迹的伏下身去趴在女友的膝头,那个一向元气的声音沉了下去。

 

她嘟囔着,还真是有点累了……吓到了。

 

莺小姐的手指有点安抚意味地在她耳廓上摩挲着。五条陵闭上眼,看上去很快睡着了。



TB看心情C


听说昨天一鹤日,而且毕竟成为密友总要带着爱(

然后最有意思的来了,你们猜猜莺ballball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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